那山 那人 那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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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回大地,陕北黄土高原又到了春耕的季节。蛰伏了一个冬季的农人们来到山里,操起农具,犁地播种。尽管现代化的农业机械已经走进了山里,但是在陕北的沟沟壑壑间,梁梁峁峁上,最原始的牛犁人耕依然存在,黄土高原特有的地理地貌,现代化的农业机械难以施展,只有古老的耕牛亘古不变的行走在贫瘠荒凉的高原上。
靠天吃饭仍然是陕北山里人不能改变的命运,虽然犁开的土地是干裂的,但是,勤劳的耕牛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意,勤勤恳恳的耕作在山头上沟壑间,农人手中洒出的每一粒种子,都饱含着期翼与希望,从他们沉重却心甘情愿的耕作中,似乎觉得,他们播撒下去的不是一粒普通的种子,而是秋后金灿灿的谷子、糜子,沉甸甸的玉米棒子。
小农经济的样式还是这里的主导,男人一手扶犁一手扬鞭,腰里还挂着磨地耙子的绳索,弓着腰前行,女人则不远不近、不紧不慢的跟在男人后面,怀中抱着个笸箩,往刚刚犁开的犁沟中播撒种子。山里的土地面积不大,都是零星的,一会儿就从这头耕到了那头,在男人的指挥下,耕牛乖乖的掉转头,折回来,遇到倔强不听话的时候,男人就瓮声瓮气的吼喊几声,像是在骂那耕牛,但听得出来,那骂声里分明带着疼爱与怜悯,女人则不出声,默默地跟在后边,看着自己的灰头土脸的男人和默不出声的老牛,一年的希望就寄托在这种默默地耕作中,其实,山里人的一生也就在这种默默地耕作中从头走到尾,他的欢乐,他的忧愁,他的希望,他的惆怅,都在这扶着的犁把子上,在这挥起的小鞭子上,在这盛满种子的笸箩里,在这渐行渐远的犁沟里。